傅岩险些怀疑自己看错了。
临走时,傅岩办了个年卡,或许今日只是凑巧碰到一块,再后来好几个月都没有他都没有再见到男人。
直到第三次相遇,是在放寒假前的一个夜晚。
江玉勇邀请宿舍的人酒吧蹦迪,虽然这小少爷脾气大,但并不记仇,天大的事睡一觉起来啥事没有,或许是因为脑容量太小记不住也说不定呢。
小少爷大手一挥点了个包厢,又点了一堆酒水,比开学时两千块钱都要扭捏的形象完全不符。
“他这是放假了,生活费不用攒了。”
“这么多酒,能喝完吗?”刘同第一次看到他这架势“你酒量行吗?”
得,这不刺激上了吗。
张玉勇一边调戏陪酒女,一边嘴里念念有词:“我肯定行啊!也不看看我是谁,酒吧老顾客了。”
好嘛,这下知道为什么你爹嫌你乱花钱了。
“来来来,怎么能光喝酒呢,到酒吧当然要玩点刺激的。”
傅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眼睛在陪酒女倒酒的手上拂过,抬眼笑问:“什么刺激的?你这脸上奶膘都没下去呢,显得我们欺负小孩儿呢。”
“滚滚滚!别看我表面上发育的晚,男人该有的东西我发育的可好了。”
王梁没忍住笑出声,瞟了一眼他所谓‘发育的可好了’的地方:“要说我们都当了半年的室友了,也没见着你当着我们的面脱过裤子,要不——你给我们开开眼,现在脱一个。”
陪酒女轻笑了一声,倒完酒在刘同的眼神暗示下退出了包厢。
“行了,现在就咱哥几个了,脱一个呗,也没外人。”
“草!你们好变态啊!”张玉勇脸涨得通红。
“哎呦哎呦哎呦呦,这不是酒吧老顾客吗,怎么这种事都能害羞的,连裤子都不敢脱,还调戏人家陪酒女呢。”刘同调笑道。
“你要不表演一个当着男人的面脱裤子。”张玉勇一边气愤地骂道,又一边怕他真的敢补充了一句,“你敢你就是变态!我跟变态没什么好说的!”
“行了。”傅岩打断了他们,“我这一杯酒都快喝完了,找着刺激了吗。”
“要说刺激的……”王梁压低了声音贼兮兮地问道,
“你们知道bds吗?”
“什么东西?”刘同也跟着压低声音小声问道。
张玉勇摸不着头脑:“这包间隔音效果挺好的,用不着这么小声吧。”
王梁瞪了他一眼:“这是气氛!”
刘同:“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啊??”
“咳咳——嗯,我也是听别人说的,bds就是一些群体喜欢的性行为模式,其中包括绑缚与调教,支配与臣服,施虐与受虐。”王梁道,“我之前因为好奇去搜了一些视频,里面的人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喊另一个人主人,主人则拿着皮鞭抽他,嘶——看着都疼。”
傅岩又倒了一杯酒,继续听着他表情龙飞凤舞地讲:“然后呢。”
“然后?哦——对!然后跪在地上的是奴隶,奴隶要听从主人的任何命令,无条件服从主人的任何安排,比狗都听话!”
“嗯嗯!”江玉勇飞速点了点头。
“怎么,看你这表情,你也知道?”傅岩笑道。
“当然了,这里就有啊。”
江玉勇话音刚落,一瞬间鸦雀无声,他意识到了不对,连忙找补:“我是说这城里就有这样的人。”
“什么意思?你是说这个酒吧里有这种地方是吗!”王梁有些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,“去找找吗!”
“不是,我,我刚刚说错了,是——”
“这么大的酒吧有也很正常,你激动什么。”
“这不是从来没见过活的吗,长长见识。”
“你也说了这是一些人的性行为模式,穿上衣服谁都一样,你又认不出来,搞不好班里就有呢,人家做爱难道能让你看到?”傅岩喝完最后一口酒放下杯子,“你们继续聊,我去个厕所。”
包厢内开着暖气,刚打开门走道里的一阵冷气吹了过来,厕所洗手池边站着一个男人,脸上带着半边面具,傅岩认出了他。
“你……”傅岩及时住了嘴,他怀疑自己有点醉了,在酒吧厕所门口跟别人搭讪,对方还是一个男人,这也太尴尬了。
他快速转身进了男厕所,手上解着皮带,心里想的是:他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。
过了几秒,又自己吐槽自己:“他来这种地方怎么了,不就是来喝酒的吗,有什么奇怪的。”
或许是刚刚听了王梁的话又恰巧碰到了那个男人,不太清醒的脑子里竟然出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画面:男人跪在地上,用他那非常冷冽的声音轻声喊了一声“主人”。
我艹,我在想什么!这也太惊悚了。
他提上裤子,把脑袋里的画面甩开,刚走出厕所门,一抬眼,一句我草脱口而出。
“你在这站着干什么?”
“等你。”男人说道。
“嗯??”
我应该是真的醉了。
这都出现幻听了。
“我在等你。”男人向他靠近了一步,尖头皮鞋抵上了他的脚尖,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不是幻听,“有没有兴趣,跟我做个交易?”